2012年2月3日 星期五

中国互联网对阿拉伯之春幽灵的莫名恐惧

记者无国界:中国互联网对阿拉伯之春幽灵的莫名恐惧

在阿拉伯之春事件后,中国官方看到了互联网和社交网络媒体在这场运动中所起的传声板的作用,他们担心这一效应会波及到中国,因此加强了对中国网络的管制,打击各种翻墙网络攻击,并严厉地镇压中国的异议网民。
对阿拉伯之春幽灵的莫名恐惧
中国拥有很可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网络审查和监控系统,但在这一年中,它被推到了极限,以阻挠各种抗议运动通过网络蔓延的危险。
在中国网络上,各种谈及“占领华尔街”或“阿拉伯之春”、“茉莉花革命”的词句和议论都被删除(参见RSF《互联网的敌人》报告,“中国2011年”一章),一些博客和微博客已经被关闭。一些搜索关键字,如“茉莉花”或“埃及”被禁止。一度,在中国的搜索引擎上,比如百度,搜索“占领”加上中国主要城市(例如,“占领北京”),会得到结果“搜索结果可能不符合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未予显示”。
2011年,中国共产党举行了六中全会,正式呼吁进行“文化改革”,而中国政府则通过立法(如《北京市微博客发展管理若干规定》),继续加强网络审查。中共要求采取措施,保护文化“安全”,拓展中国文化“影响力”。
这些对网络的压制措施,在为下一代维护“健康互联网”的名义下被正当化。中共要求禁止网络网络“谣言”的流传,以此为托辞,钳制持不同政见者的声音和并对异议者任意逮捕。
中国政府还要求,公共场所的免费Wi-Fi接入服务提供者,如咖啡厅、餐厅等,安装昂贵的互联网用户跟踪软件,以协助警方进行网络追踪。
一般认为,这款昂贵软件,除了为警方相关的利益团体牟利外,也可以理解为一种经济措施,通过使免费WIFI提供者,如咖啡吧业主等因无力负担软件费用,而自动停止WIFI借入,从而使匿名WIFI接入点减少,便于网络警方追踪网络言论。
喝茶、茉莉花的故事
“喝茶”这一说法最近在中国相当流行,在这一波对博客和网民的逮捕中,网络审查发展到了线下的抓捕、威胁,“喝茶”实际上是网民被传唤到派出所进行谈话与威胁的一种委婉说法。
除了还算柔性的“喝茶”外,更多异议者被任意拘留、不公正的审判、并被处于严厉刑罚,特别是一些在网络上发表政见的网络异议者。根据我们的统计,目前中国仍有78名异议者因他们的网络行为,身处牢狱,这使得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网民监狱。其受害者包括:
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被判11年后,他至今仍身陷囹圄;
网络异议者陈西,陈卫,他们分别被因“煽动颠覆国家政权”被判处11年和9年的徒刑;
网络异议者李铁,因“煽动颠覆国家政权被判处10年徒刑;
刘贤斌,因““煽动颠覆国家政权”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
蒙古族人权活动家和网络异议者高玉莲(蒙古文名Huuchinhuu Govruud),在被拘留期间遭到殴打。
律师倪玉兰和她的丈夫董继勤,被以扰乱社会秩序罪判刑;
网友胡荻,被强迫拘禁在精神病院病房。
那些被释放的人,如艾未未,王荔蕻、郑贻春、丁矛,冉云飞、,王译,陈光诚和胡佳,往往被迫害,被持续不断的跟踪监视,并经常被软禁家中。
Blogger和人权活动者温云超,他是广东人,目前在香港工作,他勇敢地表达网络自由的理念,并为之努力,他和他家人多次被骚扰,他的GMAIL帐号多次被中国网络特工攻击,旨在破坏他的名声的由有心人士制作PS的照片,在网络上流传。
人权活动家高智晟的家人逃离了中国,而高智晟自从2012年4月以来一直失踪,外界对此极为担心。在2012年的1月初,高智晟的兄长高智义,被通知,他的兄弟被送进了西部遥远的新疆的一所监狱,但他的近亲虽然赶到这所监狱,却不被允许见他。
微博客网站的大发展
据官方数字,今年2011年年底,中国有5.13亿互联网用户,也就是说,互联网普及率达到了38.3%。其中有 3.56亿说,通过他们的手机访问互联网,其中一半(2.5亿)拥有微博客帐号。
技术博客techrice列出了在中国最流行的15中社交网络服务,以及他们声明的以及可能实际拥有的用户数量。
在中国,人们认为出现了某种“微博革命”,通过分享和交流观点,网民们转发并评论新闻,往往导致官方采取某些回应和行动。
警方指责,中国版的Twitter SINA微博,对社会有“不良的影响”,2011年11月,中国互联网领袖,如新浪公司(该公司拥有新浪微博),百度(搜索引擎)和腾讯(QQ的所有者),共同宣布,将配合实施政府的在线监测的指令。”这些企业承诺,将共同协助政府打击网络色情,网络诈骗,传播谣言和虚假报道。
下一步:中国当局已经瞄准了匿名制的微博网站。截至2012年3月16日后,中国网民在中国运行的的微博网站上,将被要求登记他们的真实姓名。如果他们不遵守,他们将只被允许浏览其他人的微博,但将无法评论或者转发。
这套社交媒体的身份识别体制(实名制),具体的实施情况现在还不得而知。
社交网络突破新闻封锁
最近几个月来,中国舆论审查机构尽其所能地封锁关于广东省惠州市一个小村庄乌坎村的事件。当地数千村民因为对土地征用不满,连续来几个月发动了抗议游行,并打出了反对独裁等口号,引起了广泛关注,村民的一领导者被抓捕后神秘死在监狱里。
村民们在街道上拉起横幅,并使用社交媒体将他们的诉求和照片传遍整个中文网络,官方则以对当地断网,以及在传统媒体上对此事进行新闻封锁作为回应。官方在互联网上阻止关键字“乌坎”,密切监视微博上的关于此事的“热门转发”,并删除新浪和腾讯微博上和此事有关的,当地村民示威游行的所有图片和视频。
村民们则设法使大众和外界关注到他们的不满并凝聚了大众的支持,感谢互联网,官方不得不同意和他们谈判,林祖銮,曾经领导这场抗议运动的村民,2012年1月16日,他被任命为乌坎村的中共党支部书记,并重新对村民委员会进行了选举。
2011年7月,温州发生动车事故,造成约40人死亡,中共中宣部试图给对各媒体的动车事故进行严格限制。它下令所有媒体,包括报纸,杂志和网站要“优先报道当局对事故的积极救治和处理”。不满的民众聚集在微博客上,数以百万计的网民要求官方对铁路安全进行解释。
网络动员:一些例子
在大连市,数以万计的示威动员由微博上的信息动员起来,上街共同反对一个对当地造成巨大威胁的化工厂,当地政府许诺,将对该工厂进行迁移。
“太湖卫士,”吴立红因他的环境维权工作而被逮捕,尤其是他在网络上,公开揭发的当地的污染情况。目前,他仍处于当地官方严密的监视下,他的网络连接被切断,但包括他的努力在内的民众的声音,迫使当地官方采取措施,保护太湖,提高太湖的的水质。 学者、网络评论家冉云飞被拘捕期间,许多中文Twitter用户创建了一个博客,他们转发传播冉云飞著作的英文翻译。
艺术家艾未未组织了一次强大的网上动员活动,帮助他支付了1522万元人民币(约合240万美元)的税收罚款,当局指责他逃税。他设法凑了一半,并通过互联网募捐到20000人的“借款”,此后,艾未未将制作的“借据”分送他的债主,并允诺将来归还。 当艾未未被官方指责在一张摄影作品中裸露,涉嫌“色情”时,许多中国网友贴出了自己的裸照,以表示支持艾未未,并表达对官方的抗议。
地域歧视:本地化审查 应对内蒙古和西藏的骚乱,当局加紧镇压:
2012年1月下旬,中国当局在四川藏区切断了网络,以防止媒体报道官方在阿坝州等地采取的维稳镇压行动。独立的外国媒体被蒙在鼓里,而假消息横行,以掩盖当地发生的严重事态。
当地的互联网被关闭,是对官方在当地镇压行动的配合,包括直接的网络连接切断,与区外境外的连接被堵塞,当地抗议的相关内容被删除。当地社区网络,特别是成为维稳目标,以在萌芽状态扼杀任何企图在网上组织的动员。西藏流亡媒体组织的网站仍然无法访问,如Sangdhor.com和Rangdrol.net的为藏文博客和论坛被关闭。
中 国当局从媒体和互联网上切割某些省份或地区,以便在沉默中进行维稳,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这一策略并不新鲜。目前,西藏已经实行了严厉的网络和通讯限制措施,新疆在2009年的7.5骚乱后,曾有几个月被完全切断网络,断绝与外界的网络联系。
2011年5月,互联网在内蒙古发生民族示威后遭到严厉管制。2011年10月20日发生蒙古族牧民死亡导致的抗议活动,当局加紧控制。 2011年10月27日,许多号召游行的蒙古语网站,如Boljoo, Mongolian BBS 和 Medege被屏蔽,政府则试图实行新闻封锁。网络异议者哈达和他的家人仍然在监狱中,其近亲属受到骚扰。
官方战略:宣传部,网络战,拒绝接受任何外部干涉
在内蒙古通辽市发生蒙古族牧民被矿车压死的恶性事件后,当地宣传官员雇佣的“五毛”在网络上的宣传性发帖如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典型的五毛贴写道,“亲爱的同学和朋友,这只是一宗交通意外。一些人别有用心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将此事说成是为民族问题,或者说此事与有石油和天然气开发有关。政府正在采取严厉的措施(......),我们希望我们的同学不要相信谣言(......)” 当局也试图在微博上发出声音,各级政府建立了大约4万个官方微博,并收集和引导网络舆论。
根据法新社援引中国官方媒体《环球时报》报道,中国军队已设立网络精锐部队负责挫败网络攻击。 2011年8月,安全服务商McAfee的安全专家揭露了自2006年以来已发生的一系列大规模的网络攻击,中国再次被强烈怀疑是这一系列袭击的幕后操控者。 此外,中国官方还被认为是对谷歌的攻击幕后黑手。在2011年8月中旬,一个年轻的和尚自焚后,中国当局可能还发起了海外西藏语媒体的一波网络攻击。
中国当局对许多在中国使用越来越广泛的翻墙软件发起了一波的攻击,根据“全球之声”的报道,中国的网络防火墙(GFW)目前已经升级,除了能够控制从墙内访问墙外的信息流,同时还能限制访问墙外IP地址数量访问墙内。
据称,跨国公司纷纷向自己的员工,发出内部通讯指导,要求如果不是工作必须,不要使用VPN,也尽量不能访问国外网站。
2011年10月19日,意识到网络审查制度的经济影响,美国要求中国政府澄清关于“中国互联网的限制”的影响,认为这违反了世界贸易组织(WTO)规则。而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姜瑜,拒绝了美国的要求,她指出:“我们不接受使用”互联网自由“的借口来干涉其他国家的内政的做法,”她补充说,“中国政府促进和积极支持互联网和保障公民的言论自由。“
虽然中国政府不准备放松其苦心经营的互联网鸿沟,但目前在交互式的社交网络的潜在的活力,仍使官方的审查机器不堪重负。
目前,官方与网络异议者的冲突仍在激化,中国正在进行权力交替,习近平正在在2012年秋天,准备正式接替胡锦涛担任最高负责人,这段过渡时期内,一般认为,中国的网络管制将更加强化,不太可能迎来 中国的春天。
看“新互联网敌人:网民与在线监控和内容过滤的斗争” _(博讯记者:巴黎动态) (博讯 boxun.com)

2012年2月2日 星期四

《哈维尔自传——来自远方的拷问》导读

 

导读作者:保罗·威尔逊 (Paul Wilson)

一九七五年的春的某一天,在布拉格国家剧院对面的斯拉维亚咖啡厅(Slavia café)外面,一位朋友把一捆翻得很旧了的打字稿交给我,并嘱咐我读完后再传给别人.在七零年代捷克的现实生活中,我们的见面有一种密谋的味道:阅读且散播地下刊物,单凭这一点,我们俩就等于犯了罪.当然,我们被抓起来的可能性不大,但至少足以让我们提高警觉.当天晚上,我坐在家里读起了这份稿件,心中带有一种只有做些叛逆事情才能引起的兴奋.
这是一封写给捷克总统胡萨克的信,信中描述了华沙公约部队镇压了“布拉格之春“七年之后,捷克全国上下所处的阴翳状态.作者描述的不是斯大林在他的帝国内所造成那种令人打颤的恐惧,而是一种对生存的无名恐惧,这种恐惧渗透到生活的每个角落,使人们每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再三.秘密警察就像一张可怕的蜘蛛网,在社会中无形地存在着,不仅使人们的行为,而且使历史本身披上了虚假的外衣.
这封信事实上是国情咨文,而且带有令人难忘的隐喻.作者在信中说,政府正逐日窒息捷克社会的活力,使整个社会呈现为一种死气沉沉的单一.信中还做出惊人的预言:迟早,目前的政权将成为其自身“致命的教条“的受害者,“生命不可能永远被摧残,在没有活力和虚假的活动表面下,有一股暗流正在缓慢地-不知不觉地冲破这个表层.也许要经过一个很长的过程,但终有一天,这表层将会支撑不住而裂开.这个时刻将是一种新颖的-独特的和看得见的事件发生的时刻.......历史不能不被理会了.

信的日期是一九七五年四月八日,署名为“作家瓦茨拉夫哈维尔“
哈维尔于一九八六年完成了他与卡雷尔-赫维茨达拉(Karel Hvizdala)进行的自传性谈话录.
一九九零年春天我重读这本书时,对过去几个月内所发生的事件为之一震---从东柏林到布加勒斯特.共产党政权被推翻,哈维尔以一个异议分子跃上世界政治舞台—赋予了这本书多么丰富的意义.比如,哈维尔在书中详细描述了六零年代中期,在共产党政府要求停刊的压力下,如何为了一本小小的杂志-特瓦什>(Tvar)的生存挣扎.经过这场挣扎,哈维尔发现了他所谓“新的行为方式“:在与权力进行论争时,不要落入模糊的谁是谁非的意识形态争论中,而要成具体的-实实在在的事情抗争,并做好抗争到底的准备.
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上午,哈维尔率领“公民论坛“(Civic Forum)代表团去和共产党政府进行谈判.这次所讨论的不是一份杂志的问题,而是一个国家的问题.此前十天,布拉格的学生示威掀起了这场“非暴力革命“,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群众示威终于引起了(十一月二十七日)星期一的总罢工.星期二的下午,谈判过后,政府同意宣布从宪法中去掉“共产党具领导地位“这一条文.虽然我们并不知道这次谈判的详情,但总知道其内容不外乎是修改宪法的具体问题.“公民论坛“代表团在谈判中没有作出让步,哈维尔和他的伙伴们几十年前所学会的这一原则现在终于显示出威力.
不仅如此,哈维尔对一九七七年“七七宪章“诞生的描述,几乎预示着在迥异情况下“公民论坛“的创立.为了避免被视为非法,“七七宪章“运动的创立者把它称为“公民创制权“,并避免提出任何公开的政治性建议.然而,从深层涵义上来说,那的确是一场政治运动,由很多背景相异的团体结盟而成,其中既有自认为马克思主义者的共产党员,又有跟共产党从未有过任何瓜葛的人(他们有些还可能是共产党的受害者).虽然背景各异,但对于运动的公开性-容忍性和尊重人权的基本原则却有相同的共识.哈维尔认为,“七七宪章“运动的多元性在捷克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它将使捷克社会具有一种真正的容忍性.无论结果如何,这一成就将永远不会从全民族的记忆中消失.他说:“这就是走向生活,走向对公共事物的真正思考,.........其代价就是告别“共产党的领导地位“这一原则.
从某种意义上说,“公民论坛“正如哈维尔于一九九八年十一月十九日在布拉格希诺赫尔尼俱乐部(Cinoherni Club)所宣称的,它的创立是“七七宪章“运动的扩大.和“七七宪章“运动一样,这也是一个社会各方力量的联合体(到一九八九年,社会上已出现了许多组织),这些力量都是要寻求一种非暴力的-超越党派的解决危机的办法.“公民论坛“的纲领,即“我们所想要的“,在一周之后就公布了,起草人中除了“七七宪章“运动的签名者外,还有其他团体的代表,这个纲领反映了这些公民团体在此前十三年里的讨论.“公民论坛“之所以能够行动迅速,决定快捷,组织有效(尽管从表面看仍有些混乱),与过去这些年来异议者和异议团体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建立起的那张网分不开的.哈维尔对于“七七宪章“运动之前的那种气氛的描述就是十一十二月革命之前的那种极混乱而又令人兴奋的气氛缩影.哈维尔说:“我的住处就像一九二九年大崩溃时的纽约股票交易所一样,或者说像革命的中心一样.“当然毕竟还是有区别的:一九七七年宪章派异议人士们受着“可怕蜘蛛“的严密监视,而在一九八九年,这个蜘蛛网已经消失,整个民族已开始完成解放自己的任务.
本书不仅使我们认识作为一个总统的哈维尔,一个重生后勇敢地争取民主政权的抗争中的哈维尔,而且让我们认识一个自视为凡人-有着凡人的需求-欲望-期待和性情的哈维尔(他曾说他只是一个捷克的乡巴佬,从不曾想过要移居国外,他喜欢呆在捷克),一个把个人命运同国家命运交织在一起的哈维尔.无意之中成为政治家的剧作家哈维尔,真正把自己写进了自己国家的历史.无论作为作家还是政治家,他所具有的能力都来自同一源泉,即能够反映他周遭众人的希望和担忧.然而,他还是很现实地看待自己的作用.他写道:“我偶尔也想大声疾呼:我已对担当先行者的角色感到厌倦,只想做一个作家改做的,我只想说真话!.......,自己去承担风险吧,我不是救星!但我总是欲言又止,想起帕托切卡对我所说的话:考验一个人,并不在于他是否成功地扮演了他自己给自己认定的角色,而在于他是否成功地扮演了命运交给他的角色.“
去年秋天我又回到东欧.我曾在捷克住了十年,在一九七七年捷克当局镇压“七七宪章“运动的浪潮中被驱逐出境,直到“革命“第十天,十一月二十七日才再次回到布拉格.我曾好几次与哈维尔联系,希望为这本书添加新材料,但他都以这本书已经完成为理由而拒绝.他说他既没有时间也不愿意这么做.但是,由于他处于革命的中心,具有核心作用,为本书增加新材料就更为诱人,我便燃起了说服他回答一些补充性问题的新希望.
在轰轰烈烈的革命过程中,实在很难找到他.他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但总是东奔西跑,行踪难觅.有一次我在巴鲁斯特拉剧院见过他,还有一次我看见他被一群义务保镖和支持者保护着,离开一个会场去另一个会场去开会.人人都说曾见过他.我的一位朋友在瓦茨拉夫广场见到哈维尔和亚历山大 杜布切克一起出现在观礼台上.当示威结束时,他又看见哈维尔和杜布切克在梅兰特里奇大楼里跳舞.
奥尔嘉-哈维洛娃和哈维尔的弟弟伊万很愿意相助,但他们只能提供一些可能找到他的地方.有一天深夜,我正待在伊万和哈维尔的公寓时,哈维尔回来了.我们打了招呼,他很有礼貌地建议找个日子和我一起,在他喜欢的餐馆里吃晚饭,但是负责安排他日程的秘书却说,根本挤不出时间来.我们的见面都被无所不在的摄影记者们留在他们的摄影机里了。
十二月七日,为安抚那些一直相见他的记者们,他在魔灯剧场举行了一次记者招待会,我也赶去参加.大部分时间他一直避免回答他是否有意竞选总统的问题.当一位英国记者问他在历经十二年的“宪章运动“的工作吸取了什么样的政治教训时,他回答说:我得想一想,但现在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一个人要按照自己的良心行事,说实话,即使在公民身份被贬低的情况下,仍然要像一个公民一样行事,虽然不一定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总是有可能有所作为的.有一件事是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的,那就是投机取巧-并以为这样的行为会有好结果.
在我离开布拉格的前一天,终于见到了哈维尔.这时,他已经公开声明将参加总统竞选,并让亚历山大杜布切克“做他的副手“,大街上到处都贴满了“哈维尔当总统的“标语.那时十二月中旬一个天气阴沉的星期天,哈维尔安排了四个小时和家人在一起,其中有一段时间是和奥尔嘉去公园散步.伊万的起居室和哈维尔的书房一样,窗外可以看到布拉格城堡的壮丽景色.我们进了伊万的起居室后,谈起了这本书的事.他仍然坚持这本书已经完成的观点,不愿再加进新的内容.他说:“这本书有其自身的结构,如果我们要加进什么新的内容的话,那么,新版本就像一个高高的圣诞节面包.“
接着奥尔嘉叫他吃早饭,他邀我共进早餐.他一边喝汤,一边讲述着对局势的大概印象,以及他身边正在发生的一切.他说,“革命是混乱的,而我却喜欢秩序井然.我一直讨厌革命的,我认为革命是自然灾害,这种事情在历史上时有发生,但这类事情却无法计划-无法准备-无法预期,而我现在不仅在这革命之中,而且是在革命的中心.“
这时,电话铃响了,奥尔嘉接完电话进来说,杜布切克要和他谈话.哈维尔昂起头望着天花板说“我还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我们去公园散散步好吗?“
奥尔嘉回答说:“好,可是现在下雨了“
哈维尔说:“那就撑把伞吧,过去三个星期我一直呆在地下室,我得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了.“

奥尔嘉说:“我们没有雨伞“
这个未来的总统便说:“那我们就买一把吧,噢,今天是星期天,商店都不开门.“
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噢,圣(耶)诞节快到了,有些商店是营业的.“
奥尔嘉说:“为什么要买呢,真笨,我们去向伊万借一把不就行了?“
问题就这样得到了解决.哈维尔从餐桌旁站起来,跟我告别并祝我一切顺利,然后便转身去接杜布切克的电话了.
所以,这本书就是哈维尔--哈维尔总统—所要的样子了.
一九九零年三月于加拿大多伦多

《哈维尔自传——来自远方的拷问》导读 | 禁书选读 | DW.DE | 22.10.2010

2012年2月1日 星期三

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的序言:老实人哈维尔

 

本文写于对瓦茨拉夫·哈维尔审判和判决之后的一九七九年十月,由法国《新观察家》(LE NOUVEL OBSERVATEUR)以法文发表,并作为一九八○年于巴黎由迦利玛出版公司再版的瓦茨拉夫·哈维尔的《审问、预展、请愿书》(AU-DIENCE VERNISSAGE.PETITION)的序言。

(一)
随着一九六八年“布拉格之春”的失败,一个庞然大物得以将其小小邻国的最后一点主权也剥夺了,并且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朝其战略目标又迈近了一步。这些目标之一就是对它自己的附属国实行文化统治。这不仅仅是个政治屈从的问题──政治,只是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在捷克,从这个词最宽泛的意义上说,是整体的文化面临着危险:生活方式、习俗、艺术传统、趣味、集体记忆以及日常道德。共产主义制度同样也存在于南斯拉夫,但它达到了这种差异:它是一种在苏维埃势力范围之外的共产主义制度,一个南斯拉夫人的日常生活比苏联公民的生活更像法国人的生活。我们近来染上了一种夸大政治制度重要性的习惯(它是被庸俗化了的马克思主义遗产的一部分,说来奇怪,左派继承了它,右派也同样地继承了它),不再理解文化是什么。

换句话说,自一九八四年的布拉格亲苏政变以来,捷克斯洛伐克的情况可以被解释为从外部输入的政治制度与一个国家的整体文化之间的冲突。随着岁月的流逝(在二十世纪六○年代期间,明显地加快了),本国文化力图替代这种制度,铸造它并将它简化为一种单纯的形式,目的在于把自己的本质强加给这种外国的制度。如果从历史的观点来看,所有这一切也都可以被看作是西方文明和俄罗斯文明的冲突,这种以共产主义这一变体出现的俄罗斯文明,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为强大,它正力图将其边界愈来愈远地向西推进。从这一观点看,二十世纪六○年代的那个自由化进程表现为一种把社会主义“西方化”的尝试,而俄国的入侵则表现为使一个西方国家最终“在文化上殖民地化”。
因而,在布拉格上演的这出戏剧不是局部层次上的(一次苏维埃家族中的家庭争吵),而是集中而强烈地反映了欧洲的命运。眼下正在布拉格演出的是欧洲的幻想和误入歧途的大悲剧;在布拉格预示了欧洲的可能毁灭。这就是为什么最微不足道的捷克人是比任何法国人或丹麦人都更执着的欧洲人的原因。他每天都亲眼看到“欧洲的死亡”,他每天都不得不保卫“他自己心中的欧洲”。对他来说,西方国家的道德和文化,一致地体现了一种直接和自然的需要。当他看到欧洲被一种“负罪情绪”所瘫痪时,当他听到其声音被削弱时,他感觉他的死刑判决再次被签署了,这回是永远地签署了。
(二)
瓦茨拉夫·哈维尔在那著名的二十世纪六○年代期间,开始在捷克的公共舞台上崭露头角,当时捷克社会正在欢愉和热烈地适应和改造那种引进的制度。他在布拉格一个叫巴鲁斯特拉德的小剧院工作,这个小剧院成了那些年代中那种愉快气氛的象征之一,是该时期先锋派的一个中心。最初,他与伊万·维斯克切尔(一位杰出的荒诞短篇小说作家)合作,后来他独自写了两个剧本;没有这两部剧作──《花园舞会》和《备忘录》,人们就无法想像波希米亚的二十世纪六○年代。
无庸讳言,这两部戏剧是在尤内斯库开创的、以荒诞派而著称的那种戏剧的鼓舞下写成的。在这方面,我想指出某种在法国鲜为人知的事情:那时没有任何当代外国作家像尤内斯库那样对我们有着解放的意义。
我们在那种被当作教化、道德和政治的艺术之下就要窒息了。 《秃头歌女》、《椅子》和《未来在鸡蛋里》──所有这些戏剧,以其彻底的反意识形态性质而使我们着
迷。它们还艺术以自主权,并且召唤它再次走上自由和富有创造力的道路。因此,哈维尔的那家剧院,巴鲁斯特拉德,通过上演其演出令人难忘的《秃头歌女》和《功课》,从一开始就表明了其方向,这并不是偶然的。
没有尤内斯库这个榜样,人们就无法想像哈维尔;然而他并非只是简单的模仿者。在被称作“荒诞派戏剧”的那种艺术中,他的戏剧是一种具有独创性的和不可替代的新事物。此外,那时大家都是这么来理解它们的:如果说,尤内斯库的荒诞是在非理性的深渊中获得其灵感的话,那么,哈维尔是被理性的荒诞迷住了的。并且,如果说尤内斯库的戏剧是语言批判的话,那么,因为极权制度已制造了这样一种语言的拙劣模仿物,所以,哈维尔的一般语言批判,同时也就成了对具体的社会事物的去神秘化。
(三)
法西斯政权的意识形态和法律制度公开地表达当权者的思想和愿望。与此相反,在苏联极权主义之下,意识形态和法律制度有一种迷惑人的性质。那种辞汇对西方的左派人士仍然起着催眠的作用,这些左派人士甚至今天还依然乐于相信“苏联的意识形态是美好的”,但现时的实践把给它“败坏”了,因此,人们只须“纠正”这种实践就行了。他们不理解,一个人所说和所做的事情之间的对立,并不是一种可纠正的“过错”(FAULT),而毋宁说它是苏联极权主义的“基础”,这种极权主义就是建立在这一对立之上的,没有了这个对立,它就不能存在。
至今,西方人还在一本正经地争论苏联的平等和无阶级社会概念的正统或非正统问题,可是苏联社会本身却从未建立在任何性质的平等基础之上。仍在争论的是俄国人的国际主义概念,但这种概念不过是一道帷幕,在它的背后掩藏着世上所曾有过的最具扩张性之一的民族主义。(的确,这道帷幕产生了极好的效果:半个世纪以前,在它的屏护下,世界其他国家甚至没有注意到对四千万乌克兰人之残暴的俄罗斯化的发生。)虚假的辞汇并非偶然地将争论置于虚假的基础之上,并且使对具体现实的分析在实际上不可能。
哈维尔写于二十世纪六○年代的那些“荒诞”戏剧的真正意义,正是对这种语言的“彻底的去神秘化”。这些戏剧展示了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言语没有意义,或者说与一般公认的意义不同,也或者说是一些帷幕,在它们的后面,现实已经消失。一九六八年后,当哈维尔被逐出那家剧院,并且被禁止继续从事他对语言的文学探索时,他把自己的生活转变为庄严的对语言的去神秘化:他成了《七七宪章》背后的主要推动者、它的创始人和发言人之一。
遵循着他二十世纪六○年代那些戏剧的榜样,这一宪章所阐述的既不是一个革命纲领,也不是任何种类的政治纲领;它不是对那种“制度的基础”的批判,也不是一个建立“更美好的世界”的方案。在宪章上签名的那几百个人,只是要求当局最受并公开宣布其正当的法律制度和人道主义原则。他们没有进行争论,但他们的确按字面意义来理解言语。因为宪法保障言论自由,他们就天真地得出了全部结论。因为宪法提到了所有的人都有同样的受教育的权利,所以宪章运动者在那些其父母受迫害的孩子们不能继续学业时,就感到震惊。他们的表现,就好像言语就真是它们应该是的那个意思似的。他们并没有试图表明官方意识形态是一种不好的东西,但他们坦直的关注并非偶然地揭示了掩盖其真相的大骗局。
尽管有些温文尔雅和过分讲究的文牍主义,但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宪章对这种制度之根基的抨击达到了这样的程度:它正是一种对语言彻底的非神秘化。毫无疑问,在人性的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可与之相匹敌的东西。因此,老实人必须被消灭。这就是对瓦茨拉夫·哈维尔的审判的意义,审判的结果是在一九七九年秋判处他四年半的监禁。

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的序言:老实人哈维尔 | 禁书选读 | DW.DE | 22.10.2010

2012年1月30日 星期一

《哈维尔自传——来自远方的拷问》

 

2011年底捷克前总统哈维尔因病辞世,享年75岁。他的一生都被深深打上了"民主"的烙印。哈维尔在其迄今为止唯一一本自传《哈维尔自传——来自远方的拷问》里诠释了"真理和爱应该战胜谎言和仇恨“。

《哈维尔自传》封面

在中国自由知识分子刘晓波获得本年度诺贝尔和平奖之前,捷克前总统哈维尔曾于9月20日在《纽约时报》发表公开信,呼吁将诺奖授予狱中的刘晓波。10月22日,他又与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南非主教图图共同在《华盛顿邮报》上撰文,公开要求中国政府释放刘晓波。哈维尔是捷克著名的《七七宪章》创始人之一,作为异议人士的他曾经先后多次身陷囹圄。在中国知识分子受《七七宪章》的启发发表了呼吁中国民主自由的《零八宪章》,遭到政府当局的压制时,哈维尔也曾亲自撰文支持《零八宪章》。从一个剧作家,到一个异议者,一个囚犯,乃至成为全国第一个民选总统,哈维尔的一生都被深深打上了"民主"的烙印。《哈维尔自传——来自远方的拷问》,是哈维尔在50岁生日之际,接受捷克记者卡雷尔·赫维兹达拉的长时间访问整理而成的小册子。此书于1990年初哈维尔就任捷克斯洛伐克总统时出版,影响重大。至今已有十多种文字的译本在各国出版,全球中文版由倾向出版社出版。

哈维尔特别想告诉该书的中国读者︰“中国大陆和台湾的读者和知识份子对我书的兴趣当然让我非常高兴。利用这次机会,代我问候中国的读者和知识份子。谢谢他们的关注和善意。我也感谢该书的译者(指︰贝岭)注意我的着作,甚至帮助我的书有了中国读者。这些话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作家说的。现在的世界需要所有的人相互对话和了解,这是全人类的共同利益。”

德国之声«禁书选读»从2010年10月25日连续推出哈维尔迄今唯一的一本自传《哈维尔自传——来自远方的拷问》之音频版,敬请关注。

《哈维尔自传——来自远方的拷问》 | 禁书选读 | DW.DE | 02.01.2012

2012年1月29日 星期日

瓦茨拉夫·哈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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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茨拉夫·哈维尔 Václav Havel

瓦茨拉夫·哈维尔


捷克共和国第1任总统

任期1993年2月2日2003年2月2日继任瓦茨拉夫·克劳斯


捷克斯洛伐克第9任总统任期1989年12月29日 – 1992年7月20日前任古斯塔夫·胡萨克


公民论坛主席任期1989年11月19日1989年12月29日继任Jan Urban


出生1936年10月5日(1936-10-05)Flag of Czechoslovakia.svg 捷克斯洛伐克布拉格

逝世2011年12月18日 (75岁) 捷克Vlčice

政党公民论坛

配偶Olga Šplíchalová (1964–1996)Dagmar Veškrnová(1997–现在)

母校布拉格捷克理工大学专业作家剧作家政治家

信仰天主教

签名瓦茨拉夫·哈维尔的签名

网站www.vaclavhavel.cz  www.vaclavhavel-library.org

瓦茨拉夫·哈维尔捷克语Václav Havel,1936年10月5日-2011年12月18日[1]),捷克作家剧作家、著名的持不同政见者天鹅绒革命的思想家之一,也是著名的后现代主义哲学家。于1993年2003年间担任捷克共和国总统

生平

瓦茨拉夫·哈维尔出生于布拉格,由于父亲是土木工程师,瓦茨拉夫·哈维尔在1951年完成义务教育后便因“阶级出身”及“政治背景”的理由,而无法进入高等教育学校;于是瓦茨拉夫·哈维尔便一边担任学徒与实验员,一边就读于夜间文化学校,才在1955年通过政治考核。之后瓦茨拉夫·哈维尔申请就读人文学科,但屡次被拒绝,最后就读于捷克工业高等学校经济科。而瓦茨拉夫·哈维尔就读戏剧学校的申请也不断被拒绝,一直到1967年才完成戏剧学校的校外课程。

瓦茨拉夫·哈维尔自1955年便开始写作有关文学与剧作的文章,1959年开始在布拉格的ABC剧团做后台工作,1960年开始写作剧作。1963年,瓦茨拉夫·哈维尔第一个剧作《游园会》在纳扎布兰德剧院首演,而瓦茨拉夫·哈维尔也屡次在公开场合批评有关政府所控制的作家协会与言论管制。1967年瓦茨拉夫·哈维尔与伊万·克里玛巴韦尔·科胡特鲁德维克·瓦楚里克被从作家协会的候补中央委员中除名,之后瓦茨拉夫·哈维尔等五十八人筹组独立作家团,瓦茨拉夫·哈维尔任独立作家团主席。

布拉格之春期间,瓦茨拉夫·哈维尔不但发表文章要求两党制的政治,更要求筹组社会民主党;在1968年8月21日苏联派兵占领布拉格时,瓦茨拉夫·哈维尔加入自由捷克斯洛伐克电台,每天都对现状作出评论。布拉格之春后,瓦茨拉夫·哈维尔不但受到捷克斯洛伐克官方的公开批判,作品也从图书馆消失,家中也被安装窃听器,并且被送往酿酒厂工作。但是瓦茨拉夫·哈维尔仍然持续写作并公开要求特赦持不同政见者,并且与其他作家与异议人士发表七七宪章,要求捷克斯洛伐克政府遵守赫尔辛基宣言人权条款。1977年瓦茨拉夫·哈维尔被传讯,同年10月以“危害共和国利益”为名判处十四个月有期徒刑;1979年瓦茨拉夫·哈维尔更被以“颠覆共和国”名义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半,引发国际社会的注意,欧洲议会更要求捷克斯洛伐克政府释放包括瓦茨拉夫·哈维尔在内的异议人士。在此期间,瓦茨拉夫·哈维尔的著作在欧洲大陆广为流传,许多年轻人读过瓦茨拉夫·哈维尔的著作。

1983年瓦茨拉夫·哈维尔因肺病出狱,其他的刑期被以“纪念解放四十周年”为由被政府赦免。瓦茨拉夫·哈维尔出狱后继续担任七七宪章的发言人,并且不断发表剧作与批判文章,而多次被警方拘留;1988年8月瓦茨拉夫·哈维尔发表《公民自由权运动宣言》,在1989年12月29日,在捷克斯洛伐克举行的第一次真正的民主选举中,出狱仅42天的瓦茨拉夫·哈维尔被选为捷克斯洛伐克联邦总统。1992年捷克斯洛伐克解体捷克共和国成立;1993年瓦茨拉夫·哈维尔当选捷克共和国总统,并且于1998年连任,2003年卸任。

逝世

哈维尔逝世当日,民众在布拉格瓦茨拉夫广场悼念他

2011年12月18日,他在家乡Hrádeček去世[2][3]。时任总统瓦茨拉夫·克劳斯宣布由12月21日起全国哀悼三天,并定于12月23日为他举行国葬。布拉格大主教于圣维特主教座堂为哈维尔主持追思弥撒。12月23日,鸣放21响礼炮向他致敬[4]

思想和著作

2003年10月,他与美国女诗人Hedwig Gorski在布拉格会面

瓦茨拉夫·哈维尔代表性的著作包括《无权力者的权力》、《狱中书简》、《给胡萨克的公开信》、《论<七·七宪章>的意义》、《给奥尔嘉的信》、《故事与极权主义》、《第二口气》、《政治与良心》、《瓦茨拉夫·哈维尔自传》、《反符码》、《乞丐的歌舞剧》、《车间主任》等。

诗集
  • Čtyři rané básně (Four Early Poems)
  • Záchvěvy I & II, 1954 (Quivers I & II)
  • První úpisy, 1955 (First promissory notes)
  • Prostory a časy, 1956 (Spaces and times, poetry)
  • Na okraji jara (cyklus básní), 1956 (At the edge of spring (poetry cycle))
  • Antikódy, 1964 (Anticodes)
戏剧
  • Motormorphosis 1960
  • Hitchhiking (Autostop) 1960
  • An Evening with the Family, 1960, (Rodinný večer)
  • The Garden Party (Zahradní slavnost), 1963
  • The Memorandum, 1965, (Vyrozumění)
  • The Increased Difficulty of Concentration, 1968, (Ztížená možnost soustředění)
  • Butterfly on the Antenna, 1968, (Motýl na anténě)
  • Guardian Angel, 1968, (Strážný anděl)
  • Conspirators, 1971, (Spiklenci)
  • The Beggar's Opera, 1975, (Žebrácká opera)
  • Unveiling, 1975, (Vernisáž)
  • Audience, 1975, (Audience) – a Vanӗk play
  • Mountain Hotel 1976, (Horský hotel)
  • Protest, 1978, (Protest) – a Vanӗk play
  • Mistake, 1983, (Chyba) – a Vanӗk play
  • Largo desolato 1984, (Largo desolato)
  • Temptation, 1985, (Pokoušení)
  • Redevelopment, 1987, (Asanace)
  • Tomorrow, 1988, (Zítra to spustíme)
  • Leaving (Odcházení), 2007
  • Dozens of Cousins (Pět Tet), 2009 – a short sketch/sequel to Unveiling
  • The Pig, or Václav Havel's Hunt for a Pig (Prase), 2009
非虚构性书籍
  • The Power of the Powerless (1985)
  • Living in Truth (1986)
  • Letters to Olga (Dopisy Olze) (1988)
  • Disturbing the Peace (1991)
  • Open Letters (1991)
  • Summer Meditations (1992/93)
  • Towards a Civil Society (Letní přemítání) (1994)
  • The Art of the Impossible (1998)
  • To the Castle and Back (2007)
虚构文学书籍
  • Pizh'duks
电影
  • Odcházení, 2011

荣誉

2006年6月

  • 1994年7月4日,获得Philadelphia Liberty Medal,美国[5]
  • 1997年,获得Prix mondial Cino Del Duca,法国;
  • 2002年,第三次获得Hanno R. Ellenbogen Citizenship Award,捷克;
  • 2003年,Gandhi Peace Prize,印度;
  • 2003,大赦国际颁发的Ambassador of Conscience Award[6]
  • 2003, 总统自由勋章,美国;
  • 2004, 一等(特种大绶)景星勋章,中华民国;
  • 2009年,获得Quadriga Award,德国[7],由于普京于2011年得此奖的缘故,他在2011年把该奖退还[8]

1993年被选为英国皇家文学协会(Royal Society of Literature)的名誉会员[9]。他是Club of Madrid的成员[10]。他也获得许多大学的名誉博士[11]

参考资料

  1. ^ 网易. 捷克前国家主席瓦茨拉夫·哈维尔去世 [2011年12月18日].
  2. ^ Vaclav Havel, Czech statesman and playwright, dies at 75. AP.
  3. ^ Vaclav Havel, Czech statesman and playwright, dies at 75. BBC.
  4. ^ Václav Havel to be given state funeral and highest military honors. Radio Praha [21 December 2011].
  5. ^ 1994 Speech Vaclav Havel – Liberty Medal, National Constitution Center
  6. ^ Shipsey, Bill. "Václav Havel: Ambassador of Conscience 2003: From Prisoner to President – A Tribute". Amnesty International (October 2003). Retrieved 21 December 2007.
  7. ^ Havel receives Quadriga prestigious German award. Prague Daily Monitor (original source: Czech Press Agency [5 October 2009].
  8. ^ German Group Cancels Prize to Putin After Outcry, New York Times, 16 July 2011
  9. ^ Royal Society of Literature All Fellows. Royal Society of Literature [9 August 2010].
  10. ^ The Club of Madrid. Clubmadrid.org [2 December 2011].
  11. ^ Honorary Doctorates [23 December 2008].

外部连接

瓦茨拉夫·哈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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