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那琪的文字乌托邦2.0: 曼德拉(1918-2013): 2013/12/7 南非民族解放斗士、反种族隔离政策革命家、前总统纳尔逊.曼德拉(Nelson Mandela)于2013年12月5日在约翰内斯堡与世长辞, 享年 95岁。 曼德拉是南非人民反抗种族隔离政策的代表人物,他将其一生奉献于反抗南非白人至上主义者的种族隔离统...
2013/12/7
南非民族解放斗士、反种族隔离政策革命家、前总统纳尔逊.曼德拉(Nelson Mandela)于2013年12月5日在约翰内斯堡与世长辞,享年95岁。
曼德拉是南非人民反抗种族隔离政策的代表人物,他将其一生奉献于反抗南非白人至上主义者的种族隔离统治,长期被囚禁,最终成功为南非历史写下一个新的篇章。
曼德拉于1943年加入非洲人国民大会(African National Congress ,缩写ANC),并于1944年跟奥利弗.坦波(Oliver Tampo) 、沃尔特.西苏鲁(Walter Sisulu)等青年非洲黑人民族主义者联合成立的非洲人国民大会青年联盟(ANC Youth League)。
在 只允许白人投票的1948年大选中,奉行白人至上主义的国民党(Nasionale Party)上台执政,开始了恶名昭彰的种族隔离统治时期。受到非洲黑人民族主义思想的影响以及对种族隔离政策的不满,曼德拉也更加积极投身政治。曼德拉 最初极为排斥马克思主义思想,也不赞同组织工人阶级进行革命抗争的主张。不过在受到摩西.考塔尼(Moses Kotane)及苏联支援第三世界国家民族解放战争的影响下,曼德拉才逐渐接纳共产主义的思想,尽管他由始至终都不曾支持共产主义。
曼德拉是个受到马克思主义思想影响的民族主义者,曼德拉于1964年在面对死刑审讯时在法庭上所发表的自辩演说中讲得很清楚: “我已否认我是共产主义者……我一直认为我本身,首先是个非洲爱国者……我被无阶级社会的思想所吸引,部分是因阅读马克思主义著作,部分则因我向往这个国 家早期非洲人社会的结构及组织。当时主要的生产资料—土地,是由部落所(集体)拥有,没有富人或穷人之分,也没有剥削。是的,我的确被马克思主义思想所影 响,但事实上很多新独立国家的领袖也如此,就好像甘地、尼赫鲁、恩克鲁玛和纳赛尔。我们都认同需要某种形式的社会主义,以让我们的人民可以赶上世界上的先 进国家,并克服赤贫的遗产。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
曼 德拉于1952年的非国大号召的反抗不公法律运动(Defiance Campaign)中初露锋芒,他曾被白人政府援引《制止共产主义法令》逮捕及控告。曼德拉跟他的好友坦波于1953年在约翰内斯堡开设了当时南非唯一一 家由非洲黑人运作的律师事务所,为请不起辩护律师的黑人提供法律援助,尤其是关系到警方暴力的案件,但是却遭到政府打压而被迫搬迁。
1955年在约翰内斯堡郊区小城柯利普城举行的人民议会(Congress of the People),通过了一份《自由宪章》(Freedom Charter), 这是非国大及其盟友所组成的反种族隔离政治联盟—“大会联盟”(Congress Alliance)之核心原则声明,也成为了非国大后来的政治斗争纲领。《自由宪章》主张实现社会财富的平等分配,倡议将银行、金矿、土地等国有化,反映 着1950年代曼德拉和他的同志们向往左倾激进社会改革的思想主张。
非国大动员5万名志愿人士到全国各地的城镇及村庄进行群众咨询,收集 南非人民的“自由诉求”,并于1955年6月26日在柯利普城举行、3000名代表出席的人民议会上通过。人民议会只进行了一天,第二天就被警方强行驱 散。(废除种族隔离政策后的南非新宪法,尽管纳入了《自由宪章》内几乎所有关于种族和语言平等的主张,却完全没有触及《自由宪章》所清楚列明的将工业国有 化 、重新分配土地等实现社会平等的主张。)
曼德拉与非国大的激进革命者,都曾把实现《自由宪章》视为他们的终生目标。曼德拉于1956年如此写道: “这份宪章不仅仅是民主改革诉求的清单。这是一份革命性文献,因为这份文献所设想的变化,不可能在没有打破当今南非经济与政治建制下实现。要实现这些诉 求,需要组织,以最大的规模发动及发展群众抗争。要实现并加强这些诉求,只有通过全国性的政治宣传运动;通过倔强且坚持不懈的群众斗争,以挫败(白人)民 族主义政府的经济与政治政策;通过打败冲击人民的生活水平及自由的攻势。”
1960年发生沙佩韦尔惨案(Sharpeville Massacre),从非国大分离出来的“泛非洲主义者大会”(Pan Africanist Congress,缩写PAC) 所组织的示威行动遭到血腥镇压,69人死亡,非国大和泛非大被禁。在反种族隔离的群众抗争遭到统治当局残酷镇压下,曼德拉等非国大活跃人士决定“以暴制 暴”,加上受到古巴革命家卡斯特罗所领导的“七二六运动”(M-26-7)之启发,曼德拉于1961年跟非国大领袖西苏鲁、南非共产党(South African Communist Party,缩写SACP)领导人乔.斯洛沃(Joe Slovo)等联手成立了非国大的军事组织—“民族之矛”(Umkhonto we Sizwe)。曼德拉担任民族之矛总司令。
南 非白人种族主义政权于1962年在得到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帮助下将曼德拉逮捕入狱,曼德拉自此被囚禁长达27年,直到种族隔离政策分崩离析时才获释。曼德拉 于1964年被白人种族主义政权以“企图暴力推翻政府”的罪名判处终生监禁后,被转移到罗本岛上的监狱,在那里渡过了18年的监狱生涯,后于1982年被 转移到开普顿的波尔斯摩尔监狱。
在 冷战期间,曼德拉还有其他反对南非种族隔离政策的政治活跃人士,都被西方“自由世界”的政府标签为“恐怖分子”,当时只有像革命古巴这样的第三世界国家在 国际上锲而不舍地声援并支持南非人民的反种族隔离运动。在曼德拉身陷囹圄期间,南非境内的反种族隔离运动风起云涌,学生、工人等纷纷组织抗争行动。 1976年6月16日爆发的索韦托起义(Soweto uprising),遭到军警开枪镇压,至少176死亡,这场起义及南非政府的暴行引起国际社会对反种族隔离运动的关注。
曼德拉于 1990年获无条件释放,是南非人民反种族隔离运动的胜利果实。南非白人政权于1990年解除戒严,开始跟非国大展开谈判。1994年南非首次举行多元种 族全民普选,宣告种族隔离政策的终结。曼德拉领导的非国大于1994年的大选中胜出,他也因此成为南非历史上首位黑人总统。曼德拉于1999年卸任总统, 退休后的曼德拉仍然致力于捍卫艾滋病友的权益,强烈反对西方国家的军事干预(如1999年北约空袭科索沃、2003年美国攻打伊拉克)。
曼 德拉无疑是二十世纪的一位“伟人”,他是南非人民民族解放、反殖民、反种族隔离的代表人物。曼德拉的“精神遗产”—为了反抗不公而不惜牺牲本身的自由甚至 生命,将会继续启发着世人。但是,曼德拉和他所领导的非国大跟资本妥协的“政治遗产”,却不会是南非人民甚至是世界各地底层人民所向往的事物。
南非的种族隔离已经废除20年,但是在新自由主义经济的肆虐下,不仅南非,世界各地多个国家都被一种新的隔离政策所困扰着,那就是社会阶级的经济隔离。 南非种族隔离政策终结后20年来,非国大政府所推行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如减少向财团和富人征税、公共服务私有化等,加剧了贫富之间的鸿沟。一小部分的 黑人在政府的协助及跟白人资本家的合作下,得以“上位”,成为南非资本主义统治集团内的一份子;贫苦人民的生活,却继续裹足不前。
尽管曼 德拉曾经大力支持《自由宪章》内将重新分配社会财富的激进主张,但是曼德拉在他担任总统期间以及他的后继者们,不曾国有化任何事物,反而继续私有化好些公 共服务。曼德拉和他所领导的非国大,似乎在后种族隔离时期的民族和解过程中,跟唯利是图的资本财团也“和解”了。这到底是曼德拉背弃了他当初的民族解放革 命理想,还是迫于外来资本的淫威而无能为力,就不得而知了。
发生于2012年8月的马里卡纳矿场罢工工人遭屠杀事件,召唤了种族隔离时期的 沙佩韦尔惨案的阴魂,也是当今南非社会经济阶级隔离下的标志性事件。南非是目前世界上贫富悬殊最严重的国家,赤贫仍然是普遍的现象。约50%的人口仍然生 活在官方贫穷线收入下,官方失业率的数字高达25%,约640万人口感染艾滋病毒,包括45万名儿童,人均寿命只有58岁。南非政府斥资数以亿计钱财,去 资助大型基建计划、兴办世界杯足球赛等,让资本财团的利润源源不绝,却迫使贫苦人民继续付出巨大的代价(如失业、面对迫迁等)。
南 非人民追求社会正义与解放的抗争道路,仍然崎岖且漫长。曼德拉60年前在死神面前的辩词仍然铿锵有声:“在我有生之年,我已全身投入于非洲人民的抗争。我 为反对白人统治而战斗,我也为反对黑人统治而战斗。我非常珍惜实现一个民主与自由社会的理想,所有人都在和谐及拥有平等机会下共同生活。这是我希望为之而 活并实现的理想。如果需要的话,这是一个我准备为之而死的理想。”
2013年12月11日 星期三
假如曼德拉在中国
欧阳梅
曼德拉5日驾鹤西游了,纽约联合国总部6日为其降半旗志哀。在当天上午召开的第68届联合国大会全会开始前,与会代表起立默哀一分钟,随后联大主席阿什和联合国常务副秘书长埃利亚松分别致词缅怀曼德拉。追忆曼德拉这位黑色肌肤的特殊人物,必然想到因为敌对斗争,他被判终生监禁。可入狱服刑27载时,其竟然咸鱼翻身,演绎光辉岁月,这在中国大陆人的眼里绝对是个奇迹,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曼德拉的出狱,不单靠其善于反思自我,和在〝风雨中抱紧自由〞的努力,关键是离不开南非最后一个白人总统弗雷德里克.威廉.德克勒克所起到的主要作用。
作为一个白人,德克勒克是一个种族隔离制度的忠实保卫者。他能够废除南非几十年的种族政策,无条件释放曼德拉,一方面是迫于国际社会之压;另一方面则是其顺应善流,主持公道,理性妥协。应该说,德克勒克的历史功绩永垂竹帛。
面对南非的现实状况,德克勒克以大局为重,选择放弃白人统治权,并在1994年大选中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落败。以副总统之身,辅佐曼德拉进行国家改型时期的建设,使曼德拉身上的美丽色彩充分显出。
1997年9月9日,德克勒克放弃了继续竞选总统的机会,解甲归田。
耐人寻味的事情很多,再择一二。曼德拉在狱中的27年,从未挨过打,狱警还成了他的朋友;凭着苦读勤学民主国家的法律,服刑期间,曼德拉获得了伦敦大学学士学位。这对于生活在中共专制体制下的人看来,宛如天方夜谭。值得注意的是,该事反映出,在德克勒克乃至其前几任白人总统治下的南非,尽管有种族隔离制度,但监狱里的黑皮肤犯人不被虐待,实在是超乎想像。可是在我的祖国,迄今之状况依旧与上述情形截然相反,令人深恶痛绝。
2002年6月27日,中共特务在越南边城芒街实施〝国际恐怖主义〞,跨国绑架了著名海外民运创始人王炳章博士,并于2003年2月,以莫须有的罪名判其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王炳章在广东韶关监狱遭尽磨难始终保持英雄气概:〝粉身碎骨,不改志向;山崩地裂,不动初衷!〞
据希望之声报导,2013年12月8日,被称为〝中国曼德拉〞的知名民主人士秦永敏,在武汉艳阳天酒楼举办婚礼时,遭中共当局严密监控、骚扰,一些赴宴贺喜的来宾竟被员警抓捕。秦永敏曾因行使言论、出版、结社等基本人权,被当局拘禁39次,坐牢22年。眼下,他的大喜日子成了恐怖日。
明慧网消息,原辽宁省大连水产学院美术讲师,法轮功学员冯刚,2009年8月14日,被大连市看守所迫害死,终年47岁。从7月4日被抓,到8月14日的突然离世的四十二天里,冯刚老师经历了被强迫灌食、食道被插破、化脓、上背铐、住院抢救、员警拒绝医生手术、短暂出院、神秘失踪、突然死亡、尸体被解剖等一系列的变故。冯刚生前经历了怎样的迫害?至今仍然是个〝迷〞。
假如曼德拉生活在中国,其为了争取民主、自由、平等,同样会被中共关进牢房酷刑折磨。因曼德拉体格健壮,没准会被盯上,以种族关心为名,时常带到医院〝检查检查〞好为哪个中共高官器官配型。这并非玩笑,而是大陆的现状。
(新唐人版权 转载请注明出处)
2013年12月8日 星期日
许知远 : 《抗争者》序言
许知远 : 《抗争者》序言
是法国人说的吧,你吃什么,就成为什么人。写作这本书时,我一直暗暗期待,我写了什么,就成为什么人。
书中的多数人物,都是我感佩的对象。他们可能曾常年关押在绿岛,可能是活跃在中环的马克思主义者,也可能仍身陷北京的囹圄。他们不仅是行动者,也是思考者,知道倘若没有一套新的语言与价值,抗争可能只沦为权力争夺,丧失了更高的意义,没有一个充沛的内在世界,外在的行动注定难以持久,没有个人的孤独坚持,集体行动则容易消散。
他们都有着各自的局限,所做的判断也常常错误,常常还是新时代的不合时宜者,甚至还成为自己信念的背叛者,但他们都曾在某一个具体的时刻与情境下,成为了汉娜·阿伦特所说的“黑暗时代中的人”——“即使在最黑暗的时代中,我们也有权去期待一种启明,这种启明或许并不来自理论与概念,而更多来自一种不确定的、闪烁又经常很微弱的光亮。这光亮源于某些男人和女人,源于他们的生命和作品……”
我忘记了,是在阳明山的温泉、东九龙那间破旧公寓、还是乌坎村的大排档,最初生出了写这本书的意愿。
从与他们的或短暂、或绵长的交往中,我感到历史的一种奇妙联结。一个六十年代的台湾政治犯的经验鼓舞了北京此刻一名维权律师,香港记者又对乌坎村民寄托了过分的期待,“党外”杂志与国民党审查制度的斗争看起来又是如此熟悉,是一名迷恋日本的台湾学者帮助中国理解了民族主义对弱小者的意义……
这些人物与故事既平行前进,又彼此交叉。参差的年龄、不同的口音表明着他们所处时代与情境的不同,但在很多时刻,他们几乎是精神上的同代人。
在这个过程中,我感到温暖、惊讶、共鸣,也有一种巨大的愧疚,我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逃避的道德责任,忘记了倘若缺乏信念与勇气,思想与文字必然缺乏光彩。
书中人物覆盖了台湾、香港、大陆三地。这与我过去几年中在这三地旅行有关,也与它们之间正在形成的一种新的历史命运有关。
是崩溃的中华帝国,造就了这三地的现代命运,它们沦为殖民统治、变成失败政权的流亡地,或变成匪夷所思的政治试验场。它们彼此的分离像是提醒我们中国历史的伤口。然后,又是一个经济联结时代,当“大中华”在二十年前出现时,它是一个纯粹的经济概念,意味着三地共建的商业网络、市场力量。如今,我们正目睹着一种新的政治与社会叙事在这个区域浮现,因为新技术催生的信息与情感网络,它们彼此呼应。在这个新的叙事中,抗争或许是最核心的特征,北京政权与它代表的一整套制度与理念是这抗争的对象,它正在迅速、有力的改变着香港与台北。
但倘若缺乏历史意识,没有平行的座标,抗争则经常失去力量。因为过去与未来之间的界限并不明确,地域与抵御的区格也并不重要,它们常相互交融与影响。
我很希望这一系列抗争者的故事,能为新一代人提供某种参考,他们的经历不断表明,所有的事件与现象都不是突然出现,它有着各自历史脉络,每个人都需要从中汲取能量,更重要的是,历史更不仅是数量与规模决定,理念与个人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也试图探索出某种普遍意义的中国人抗争精神。在中国传统中,政治权力与知识权力的高度统一,令异议者难以生存,要么沦为疯子与避世者,要么成为重复性的“造反者”,一个多元权力中心始终未能建立起来。
而在过去一个世纪里,崩溃的帝国给予某种可能性,在某种意义上,台湾与香港就像是中国的异端。一个再度崛起的中国则让人看到了这“大一统”的幽灵的袭来。
但这也是一个寻求抗争精神的良机,尤其当这三地对彼此的抗争历史产生真正的兴趣,它很可能产生一种新的融合与呼应,带来意外的结果。
当然,抗争也从不仅仅是为了寻求一个良好的政治与社会秩序,它更是个人获取存在的意义的主要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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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法国人说的吧,你吃什么,就成为什么人。写作这本书时,我一直暗暗期待,我写了什么,就成为什么人。
书中的多数人物,都是我感佩的对象。他们可能曾常年关押在绿岛,可能是活跃在中环的马克思主义者,也可能仍身陷北京的囹圄。他们不仅是行动者,也是思考者,知道倘若没有一套新的语言与价值,抗争可能只沦为权力争夺,丧失了更高的意义,没有一个充沛的内在世界,外在的行动注定难以持久,没有个人的孤独坚持,集体行动则容易消散。
他们都有着各自的局限,所做的判断也常常错误,常常还是新时代的不合时宜者,甚至还成为自己信念的背叛者,但他们都曾在某一个具体的时刻与情境下,成为了汉娜·阿伦特所说的“黑暗时代中的人”——“即使在最黑暗的时代中,我们也有权去期待一种启明,这种启明或许并不来自理论与概念,而更多来自一种不确定的、闪烁又经常很微弱的光亮。这光亮源于某些男人和女人,源于他们的生命和作品……”
我忘记了,是在阳明山的温泉、东九龙那间破旧公寓、还是乌坎村的大排档,最初生出了写这本书的意愿。
从与他们的或短暂、或绵长的交往中,我感到历史的一种奇妙联结。一个六十年代的台湾政治犯的经验鼓舞了北京此刻一名维权律师,香港记者又对乌坎村民寄托了过分的期待,“党外”杂志与国民党审查制度的斗争看起来又是如此熟悉,是一名迷恋日本的台湾学者帮助中国理解了民族主义对弱小者的意义……
这些人物与故事既平行前进,又彼此交叉。参差的年龄、不同的口音表明着他们所处时代与情境的不同,但在很多时刻,他们几乎是精神上的同代人。
在这个过程中,我感到温暖、惊讶、共鸣,也有一种巨大的愧疚,我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逃避的道德责任,忘记了倘若缺乏信念与勇气,思想与文字必然缺乏光彩。
书中人物覆盖了台湾、香港、大陆三地。这与我过去几年中在这三地旅行有关,也与它们之间正在形成的一种新的历史命运有关。
是崩溃的中华帝国,造就了这三地的现代命运,它们沦为殖民统治、变成失败政权的流亡地,或变成匪夷所思的政治试验场。它们彼此的分离像是提醒我们中国历史的伤口。然后,又是一个经济联结时代,当“大中华”在二十年前出现时,它是一个纯粹的经济概念,意味着三地共建的商业网络、市场力量。如今,我们正目睹着一种新的政治与社会叙事在这个区域浮现,因为新技术催生的信息与情感网络,它们彼此呼应。在这个新的叙事中,抗争或许是最核心的特征,北京政权与它代表的一整套制度与理念是这抗争的对象,它正在迅速、有力的改变着香港与台北。
但倘若缺乏历史意识,没有平行的座标,抗争则经常失去力量。因为过去与未来之间的界限并不明确,地域与抵御的区格也并不重要,它们常相互交融与影响。
我很希望这一系列抗争者的故事,能为新一代人提供某种参考,他们的经历不断表明,所有的事件与现象都不是突然出现,它有着各自历史脉络,每个人都需要从中汲取能量,更重要的是,历史更不仅是数量与规模决定,理念与个人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也试图探索出某种普遍意义的中国人抗争精神。在中国传统中,政治权力与知识权力的高度统一,令异议者难以生存,要么沦为疯子与避世者,要么成为重复性的“造反者”,一个多元权力中心始终未能建立起来。
而在过去一个世纪里,崩溃的帝国给予某种可能性,在某种意义上,台湾与香港就像是中国的异端。一个再度崛起的中国则让人看到了这“大一统”的幽灵的袭来。
但这也是一个寻求抗争精神的良机,尤其当这三地对彼此的抗争历史产生真正的兴趣,它很可能产生一种新的融合与呼应,带来意外的结果。
当然,抗争也从不仅仅是为了寻求一个良好的政治与社会秩序,它更是个人获取存在的意义的主要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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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德拉、種族隔離政策與兩個「國民黨」
▲南非前總統曼德拉,曾是全球最受尊崇的人權鬥士與良心政治犯。(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記者朱錦華/特稿
南非前總統曼德拉(Nelson Mandela)5日逝世。享壽95歲,他是全球最受尊崇的政治 犯/政治領袖。而他一生的志業和最大成就,莫過於不辭艱險的帶領南非走出「種族隔離政策」(Apartheid),完成多種族民主。
南非曾先後被荷蘭、英國統治。Apartheid是源出荷蘭詞彙的南非語,意指「區分隔離制度」。白人統治階級為了鞏固權力,從1948年起以法律方式實施這個制度,把該國人種:白人、黑人、印度人和其他有色人種等各族群,在地理上強制隔離。
佔多數的黑人,依法成為某些「家園」(Homeland)的市民。這種作法將有色人權的權益限制在偏遠、而且可能從未住過的「家園」,旨在防堵非白人族群獲得投票權或影響力。他們的教育、醫療和其他公共服務被吹噓為「平等隔離」(白人和非白人享有同樣、但彼此分開的服務),但事實上非白人可獲得的公共服務當然低等許多。
多數黑人需住在特別的小鎮(Homeland),遠離白人的住宅區,每天都要往來城市工作。在城市裡,黑人和白人的設施是分開使用的。學校、運動隊伍、醫院、教堂、巴士、公廁,甚至連公園的長椅都是各有各的。黑人和白人很少接觸,白人為保持純正的血統,禁止兩種族通婚。
曼德拉1943年加入非洲民族議會(ANC),跟譚波(Oliver Tambo)等人一起對抗南非純白人組成的「國民黨」(National Party)執行的「種族隔離政策」。
1956年,曼德拉跟155名活躍分子被控叛國。1960年爆發69名黑人遭警察射殺的「沙佩韋爾屠殺案」(Sharpeville massacre)。「非洲民族議會」接著遭查禁。曼德拉隨後建立「非洲民族議會」的軍事組織「民族之矛」(Umkhonto we Sizwe)。
曼德拉後來秛當局以「蓄意破壞」、「企圖以暴力顛覆政府」等罪名起訴。1964年冬,曼德拉被判終身監禁,他被關在羅賓島(Robben Island)上監獄長達18年,1982年轉至南非波爾斯莫(Pollsmoor)監獄。
不單只南非,「種族隔離政策」其實以多種不同的面貌和形式在全世界許多地方存在著、例如美國(主要在南方和印第安保留區)、澳洲、 印尼等。但唯獨南非最惡名昭彰。除了規模夠大、實施夠持久(直到1994年才舉行史上首度全民投票)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有了曼德拉這個「甘地式」的人物。
他的魅力吸引全世界目光,給南非政府帶來極大壓力。「廢除種族隔離政策」與「釋放曼德拉」是當時國際社會上不斷響起的聲音。
國際社會自1967年起首度對南非實施制裁,後來逐漸加大力度。南非成為國際社會上的孤兒,屢屢被抵制,邦交國愈來愈少。期間,少數對南非雪中送炭的「兄弟之邦」之一,是政府在台灣的中華民國(兩國有正式邦交 )。
兩者的執政黨都叫「國民黨」,那段期間兩名「國際孤兒」相互取暖, 見證了難得的「中南情誼」 (有趣的是,當時中華民國最著名的政治犯/異議分子施明德,外號就叫「台灣曼德拉」)。
當然,1990年南非總統戴克拉克(FW de Klerk)對ANC解禁、南非廢除「種族隔離政策」,重新走進國際社會後,南非的「國民黨」就只好跟台灣的「國民黨」說拜拜啦(南非後來跟中華民國斷交,當然,南非白人的「國民黨」自己也玩完了)!
原文網址: 曼德拉、種族隔離政策與兩個「國民黨」 | ETtoday國際新聞 | ETtoday 新聞雲 http://www.ettoday.net/news/20131206/304401.htm#ixzz2mrrcEZ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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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破空:《假如中美开战》中国民众将夹道欢迎美军
(编者按:继畅销书《中南海厚黑学》之后,政治评论家陈破 空在台湾出版最新力作《假如中美开战》,实证分析未来中日和中美战争的可能性;辅以模拟情节,生动展现中日或中美开战的可能场景。本刊总编辑金钟、台湾前 外交部次长高英茂郑重推荐。新书深受读者欢迎。本刊节选片章,以显风貌。
更新于∶2013-11-08)
当中共牢牢把持中国,不让中国发生改变,一场战争,或许是改变中国的唯一途径。如果中国人民无法起而推翻独裁中共,国际社会也会因缘推翻独裁中共。正可谓:恶者,人人得而诛之。
众多中国人将为美军带路
当此之际,美国顾虑何在?莫非顾虑中国人抵抗?其实不然。设若美军攻入北京,会意外发现,中国民众,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意即,夹道欢迎美军。何以如此?历经六十多年的铁血统治,中共政权,腐败淫乱,已达极致,更兼长期欺压、鱼肉百姓,中国民众,敢怒而不敢言。美国正义之师抵达之时,便是中国人民出头之日。中国网路上,已经有一个〝带路党〞的名词,到时候,多数中国人都是〝带路党〞,为美军带路,捉拿那些长期骑在中国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中共贪官恶吏。
中共挟持国民,扭曲民意,对外宣传一贯妄称〝我们〞;被洗脑而不自知的部份国人,也习惯口称〝我们〞。然而,战争一旦打响,就没有什么〝我们〞了,只有中共自己。面对独裁者,中国人虽然表现懦弱,但如得强大外力之助,则造反勇气倍增。诚如中国古语:〝墙倒众人推。〞美国朝野,须知中国民心向背。
至于中国共产党员,虽有八千多万,却是腐败大军、乌合之众,抵抗不了几天,必做鸟兽散。腐败、淫乱、糜烂,当今中共党员那种醉生梦死、贪生怕死的程度,远超外界想像,更远超美国的预期。许多中共党员,也会成为〝带路党〞,因为他们深知倒戈一击、将功赎罪的妙处。重庆副市长王立军叛逃美领馆,就是先例,也是预兆。
回顾蒙古、满清灭亡中国、日本几乎灭亡中国的历史,中国原本就是一个盛产〝汉奸〞的民族,最多和最起作用的汉奸,就是当朝大小官吏─—他们有权有势,有国可卖,面对外来强敌,卖国易如翻掌;论卖国,无权无势的普通中国老百姓,还不一定轮得上。
今日共产党,已非昔日共产党
美国切不可以当年的朝鲜战争、越南战争来看待未来与共产中国的战争。那时候,共产主义方兴未艾,长势强劲,锐气十足;如今的共产主义,不断散伙,穷途末路,势不能穿鲁缟。
一九四九年前后的共产党人,还有某种理想,尽管极端;还有某种献身精神,尽管盲目。故而能上朝鲜与美军一拼。但中共所建中华人民共和国,仍是一个封建王朝,无可避免地,由王朝兴起,正进入王朝鼎盛与王朝腐败的阶段,距王朝没落、王朝覆灭不远。纵观从秦朝到满清的军队,从军纪严明、能征惯战、战无不胜,到骄奢淫逸、失魂丧胆、一败涂地。封建王朝的军队嬗变,大抵如此,中共党军绝不例外。
攻打中共,美国是否顾虑陷入越战泥潭?须知,当年美军面对的,是早期越南共产党,也是尚有理想和献身精神的越南共产党。中国共产党,并非越南共产党;今日中国共产党,已非昔日中国共产党。
曾有德国将军读《孙子兵法》,感叹说:〝我佩服中国人,〞但接着说:〝我佩服的,是古代中国人,不是当代中国人。〞同理,世界可以惧怕昔日的中国共产党人,不必惧怕今日的中国共产党人。
遍观今日中共,文官贪财,武官怕死。〝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比如中共太子党少将罗援,自号鹰派将领,高调反美反日,每每对外咆哮,做凶神 恶煞状。但网友却揭穿:曾在中越边境当逃兵。被揭短的罗援,恼羞成怒,发微博宣称:已经向海监局递了申请,要带领他的智库团体登陆钓鱼岛,在岛上刻上〝毛主席万岁〞五个大字。可以断言,这名狂妄不可一世的草头将军,必然再度食言。
这一反讽的人和事,恰如其分地,写照了共军军头的真面目和分裂人格:口头上大话连篇,私底下胆怯畏战。外强中干,色厉内荏。至于不断获得〝改善待遇〞、以至〝两年一加薪〞的中共官兵,娇生惯养,养尊处优,近百分之四十体重超标。连训练都多不及格,常常要靠弄虚作假,才能让演习蒙混过关,遑论实战?
长驱直入,中国不是中东
美军攻入阿富汗之后,遭遇塔利班持续抵抗;美军攻入伊拉克之后,数年间,频频遇袭,袭击者,有基地恐怖分子,也有伊斯兰极端分子。那是中东和中亚,伊斯兰的中东和中亚。但,东亚国家不同,多为世俗国家,没有宗教狂热。勇猛者即便如当年日本,一旦战败,即投降,即彻底放弃抵抗 。
中国,是最大的世俗国家;而当代中国人,又饱受中共无神论的洗脑。中国人更加沉溺活命哲学:〝好死不如赖活〞。共产党能统治中国六十多年,穷尽暴政和腐败,至今不倒,从一个侧面证明,中国人是一个软弱民族。中国人不是中东人,设若美军攻入中国,不论中国人,还是中国共产党人,都摆不出像样的抵抗。
至于〝爱国主义〞,中共手上最后一张意识形态牌,到时也根本打不响。道理很简单,中共上层和各级官员本身,大量转出家属、子女与财产,中共本身卖国而不爱国,打〝爱国主义〞的幌子,又岂能把中国民众忽悠到底?开战之时,只要美军大撒传单,集中揭露中共高官向外国转移赃款的不法行径,中共的统治信誉,将顷刻破产。
美国先后打下了阿富汗和伊拉克,但改造这两个国家并使之成为民主与文明国家的难度,却无法低估。亚洲国家则不同。日本是最好的例子。曾为军国主义,扩张成性,一旦被美国打败、强制改造为和平国家,则安宁下来,成为民主、和平与繁荣的样板,〝亚洲模范生〞。
对比日本,更世俗的中国,更易被改造成民主国家,变身世界和平基石。如此,亚洲安定,世界太平。浴火重生的中华民族,将以文明之姿,与众民族并立于世。
如今的阿富汗,政府依然自私而贪婪,不大情愿与国内各派势力分权,常因此与美国发生龌龊;如今的伊拉克,默许伊朗通过其领土,向叙利亚独裁政权输送武器;变天后的埃及,伊斯兰极端势力抬头,尾大不掉。所有这些,都表明,受极端宗教思潮支配的伊斯兰国家,其反美、反西方情绪,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消解。
但亚洲国家不同。美国的稳定盟邦,除在欧洲之外,就在亚洲,如日本、韩国、泰国、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等。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新加坡,尽管实行一党专政,与美国意识形态不合,但支持美国的坚定度,丝毫不亚于其他亚洲国家。
攻克北京之后,美国才会意识到,在中东的长期经营,艰困重重;而在亚洲的经营,易如反掌。与其在中东和中亚做不大可能的事,不如在亚洲做更可能的事。偏中东而轻亚洲,是战略失误;重返亚洲,兼顾全球,才是正确方向。
讨伐中共,美国以正压邪
美国还顾虑什么?中共手中的核武器?如此,美国必先发制人,定点清除中共的核设施及其操控手;同时,美国必以斩首行动,一举端掉中共上层统治集团,一旦群龙无首,共军必然溃散,中共必然溃败。
对付中共,美国还有杀手鐧,那便是,太空大战。在太空领域,美国的科技与武器,尖端精微,已是大师级;中共所玩,雕虫小技,仍是毛毛虫。美国凭高视下,闪击中共,势如破竹。
美国还有信手拈来之笔:交战前夕,将中共领导层和大小官员转移到美国和西方的财产,尽行查封冻结,移交中国起义民众或未来民主中国。一则可以切断中共财源,二则可以争取中国民心。灭贪救民,杀富济贫,必大快人心。
三千六百年前,夏朝末期,君主桀贪淫乱政,百姓叫苦连天。商地首领汤起兵,讨夏王桀,发布檄文(史载为《汤誓》),指出:〝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意思是,夏桀犯下罪恶,我惧怕上帝责怪,不得不起兵讨伐,以匡扶正义。
这一事件,史称汤武革命,顺天应人。而五百年后,到了商朝末,周武王讨伐商纣王,以正讨逆,也出于同理。又过了八百年,秦朝末,陈胜、吴广率众起义,口号是:〝伐无道,诛暴秦!〞数千年中国历史,以正讨邪的史例,层出不穷。
可见,以有德伐无德,以有道伐无道,原本就是中国古理;除暴政,兴仁政,原本就是儒家思想的精髓。今朝,设若美国出兵,讨伐中共,以正义讨伐邪恶,以民主力量攻克专制堡垒,上合天意,下顺民心;天灭中共,替天行道。
今日中共,其腐败,其罪恶,其血债,远超夏桀王、商纣王、秦始皇。天怒人怨,人神共愤。攻克北京,世界期待美国出手。推翻中共,拯救的,不只是中国人,而是人类;解救的,不只是中国,而是世界;挽回的,不只是今天,而是明天。
文章来源:《开放》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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