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7日 星期五

令计划之祸系列之三 胡锦涛政治段子泄胡家天下令家党内幕


 
令计划被曝是新四人帮成员之一,大搞帮派团伙、图谋政变。这一点也让外界跌破眼镜。(Getty images)
令计划之祸(1)围绕法拉利车祸的争夺战
令计划之祸(2)令与薄周江胡的真实关系
上文讲了令计划和胡锦涛、江泽民等人的关系。最让胡锦涛想不到的是,令计划居然是新四人帮成员之一,大搞帮派团伙、图谋政变。这一点也让外界跌破眼镜。
网上流传一个笑话。这个笑话“向常年战斗在敌人心脏的胡锦涛致敬”,并列出胡锦涛身边一大堆落马的“老虎”。“现在人们终于体会胡锦涛为什么总是苦着脸。因为他身边:
“管政法的是坏人:周永康,政法委书记,
管公安的是坏人:李东生,公安部副部长,
带军队的是坏人:徐才厚,军委副主席,
管政协的是坏人:苏荣,全国政协副主席,
管国家资产的是坏人:蒋洁敏,国资委主任,
管科学家的是坏人:申维辰,中国科协党组书记,
管信访的是坏人:许杰,中共国家信访局副局长,
副主席、部长、司长、局长以及地方诸侯许多也是坏人,
就连长年给自己写文件出主意的大内总管也是坏人,
胡主席啊,你这10年也太不容易啦!整个一个战斗在敌人心脏里啊!”
说的是笑话,却是残酷的现实,中共官场就烂到这个地步。

令计划被曝是新四人帮成员之一,大搞帮派团伙、图谋政变。令计划的朋党关系被指达到“遮天蔽日的地步”。(大纪元)

“十八大”政变名单

“周永康被指与薄熙来、徐才厚、令计划案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牵连;他伙同李东生、蒋洁敏等部属,更是或串联,或并联,组成了一张巨大的贪腐网,到了几乎可以遮天蔽日的地步。”大陆财经网3月15日这篇文章被广泛转载。
在中国官场,“遮天蔽日”有擅权、谋反的意思。周、薄、徐、令四人在政法系统、党系统、经济系统、军队系统大量安插自己的人马,试图联手把薄熙来推上政治局常委、主管政法委,把令计划推上常委,让周永康留任人大委员长,并等待时机把习近平拉下马。
去 年网上流传一个涉薄、周政变18人的“封官”名单。这份名单包括:薄熙来、刘云山、梁光烈、黄奇帆、蒋洁敏、周本顺、罗志军、夏德仁、赵本山、司马南、孔 庆东、吴法天、张宏良、薄瓜瓜(薄熙来之子)、刘乐飞(刘云山之子)、谷开来、徐才厚、徐明。其中大部分人已经落马被抓,最新被抓的一个是号称政变后“将 出任最高法院院长”的河北省委书记周本顺。有报导说习近平是按照这个政变名单抓人。
还有一份被称为“令计划名单”的“十八大封官”名单,据称是令计划2012年初和周永康一起制定的。其中令计划的四大心腹都“榜上有名”,如江苏省委书记罗志军被令计划和周永康定为公安部长,江西省委书记强卫也变成中央政法委书记人选等。
这个政变集团以薄、周、令、徐为中心,形成了三支团队。

明镜网的消息说,最核心的是“决策团队”,全是“党和国家这一级的领导人”。除了时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周永康、中央政治局委员薄熙来、军委副主席徐才厚上将之外,还有前中央军委常务副主席郭伯雄上将、前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

第二团队,是“执行团队”,主干是令计划的铁杆干将们组成的“西山会”,曾有人称其为“令计划的御林军与敢死队”,主要由进入中委和候补中委的山西籍官员组成。

第三团队,是“支援团队”,人数众多。

官员秘密档案

这个政变集团除了对参与人员封官许愿,还利用国安特务的力量对付政敌。
据博讯杂志2月报导,周永康自2007年出任政法委书记以后,密令中共国安部利用它最先进的特务手段,建立了一个针对全国厅局级以上官员的秘密档案库,由国安部副部长马建等人负责。数以万计官员政要被列入其中,包括习近平、李克强在内。
这个黑档案库在周永康与令计划等人结盟后,被双方共同利用,为上千名他们认为是“异己势力”的官员作了标签,收集他们的不利材料,必要时放出,致这些政坛对手于“死地”。
直到周永康垮台时这个系统还在运作。据报导,对习近平、温家宝家人不利的传闻就是通过周永康的亲信、时任公安部副部长的李东生向外释放的。
2014年12月29日,中共政治局开会听取中纪委报告,中纪委书记王岐山将周永康、令计划在国安部所设的秘密档案库的情况在政治局会上摆出时,全场一片哗然。

神秘“西山会”

“红 墙绿瓦,豪车美女,紫檀黄金……织造出了隐蔽、幽静的权贵交际平台。谁手握着那张通往西山饭局的门票,似乎也就坐上了权力晋级的直梯。那种权力膨胀的速 度,并不亚于他们故乡——煤都老板的财富迭增。一名大内管家成为他们名副其实的‘党鞭’,正是通过他,郭静华为自己的丈夫刘铁男获得了那张门票。”
这是知名调查记者罗昌平在其自述举报前能源局长刘铁男的网络书籍《打铁记》中披露,刘铁男加入“西山会”后仕途畅达。
“西 山会”,由令计划于2007年建立,由山西籍中共中央委员和中共中央候补委员组成。除官员外,只有个别获得身分认可的同籍商人,才能拥有埋单的资格。“西 山会”的会议地点位于北京西郊,以不低于三个月一次的聚会频率保持联络。聚会期间有豪车负责接送,手机、秘书、情人必须隔离。
《打铁记》披露,“西山会”在这一轮政治周期遭遇重创。尤其是在十八大之前,令计划召集了三次拉票饭局,并将范围扩大至“西山会”以外的旁籍人员。这一有违传统做法的举动,构成了重大组织人事事故。与会者均因此付出了重大代价。
这 个重大代价起源于中共高层对令计划的调查。据海外媒体报导,5月7日,在令计划的运作下,全部中共中央委员被召集进京,出人意料的闭门“海选”“十八大” 政治局常委名单。投票结果,令计划名列第三。但这一投票并没有遵照向退休领导人谘询和向时任九常委说明情况的正常程序,引起一些高层震怒和怀疑。在有人告 密法拉利车祸之后,成了压垮令计划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下是这些付出了“重大代价”的“西山会”成员:
令计划,1956年10月22日生于山西平陆。最高任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兼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2014年12月22日因涉嫌严重违纪被调查。
令政策 ,1952年6月生于山西平陆。曾任山西省政协副主席。2014年6月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调查。
陈川平,1962年2月生于山西平陆。曾任山西省副省长,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委书记。2014年8月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调查。
申维辰,1956年5月生于山西潞城。曾任中央纪委委员、中国科协原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2014年4月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调查,2014年12月被开除党籍。
刘铁男,1954年10月生于北京,祖籍山西祁县。最高任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兼国家能源局局长。2014年12月10日因受贿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金道铭,1953年12月生于北京。曾任山西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2014年2月27日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调查。
杜善学,1956年2月生于山西临猗。曾任山西省委常委、副省长。2014年6月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调查。
丁书苗,又名丁羽心,1954年生于山西晋城。曾任山西省政协委员,中国扶贫开发协会副会长。2014年12月16日因行贿、非法经营两罪判除丁书苗有期徒刑20年,并没收丁书苗个人财产2,000万元(人民币,下同),罚款25亿元。

“山西帮”帮主

“西山会”与“山西帮”紧密相连。新华社2015年1月3日发文首次公开承认,近年来落马的一些“大老虎”背后存在 “帮派”“团伙”,并点名“石油帮”“秘书帮”“山西帮”。这里说的山西帮帮主无疑是令计划。
“山 西帮”的坍塌发生在2014年,在帮主令计划年底落马时达到高潮。官方报导称山西是“十八大”以来反腐败的主战场之一。《中国新闻周刊》根据公开资料统 计,“十八大”后,山西省共有26位厅级以上(包括副厅级)官员被调查,其中包括4位省部级官员。山西省11个地市中太原、大同、运城、吕梁、朔州、阳 泉、晋城等地均有官员落马。山西落马的省部级高官人大副主任金道铭、政协副主席令政策、副省长杜善学,分属山西省委、政协、政府“三套班子”,他们的落马 可谓“一窝腐败”。
媒体发现,山西落马高官都与令计划家族有利益关系。
《内幕》杂志2014年9月报导称,自中央第六巡视组 2013年底进驻山西后,这个被称为腐败的“煤炭大省”开始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一一中纪委出身的原山西政法委书记金道铭,仅出逃的小蜜就卷走上亿钱财;原 吕梁市市长丁雪峰为了升官,号称花了上亿现金;还有山西司法厅副厅长苏浩、监察厅副厅长谢克敏等高官的落马,都扯出更多的山西官场腐败内幕。然而,山西数 起腐败大案的背后都牵扯到同一个利益关联者,它就是操控着山西省政治资源和煤炭资源的令计划家族。
在弟弟令计划中央升官后,令政策的仕途也随着快速提升。令政策2000年6月升任山西省发改委副主任,2003年成为正厅级的常务副主任,2004年4月升任主任,2008年4月升至山西政协副主席。
在转任山西省政协副主席后,令政策依旧是当地“政治明星”,其行踪常常在当地党报、党刊占据显著位置,与他政协副主席的虚职不相称,但与其“综合实力”则很相称。
当令计划在北京大搞“西山会”的时候,其兄长令政策成了“山西帮”的代理人。
《内 幕》说:“山西省的所有腐败大案都跟令政策有或多或少的关联。”令政策在原山西省委常委、副省长杜善学升迁上一直扮演幕后“中间人”角色。山西知情人士 称:“在山西流传说杜善学花钱买官的说法,由朝里有人的令政策幕后操作;还有传闻称,令政策收下杜善学买官钱后,通过当时还是中央办公厅主任令计划的关 系,很快就完成了这笔交易。”
而北京消息人士则透露,令家兄弟在杜善学花钱买官上“的确起着决定性作用”,“从中纪委已掌握的相关证据看,已经落马的山西高官的晋升,几乎都与令计划有关,无论是金道铭还是申维辰,他们的高升都跟令家兄弟有钱权关系”。
山西省人大原副主任金道铬还同时投靠了时任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和“大内总管”令计划。
从 山西媒体检索到的资料显示,2009 年9月28 日,金道铭前往山西省司法听调研,特意提到山西省司法行政工作两次得到周永让的表扬,“是十分难得的”。而在2011年3月山西省政法委宣布主要领导职务 任免决定时,称金道铭兼任省政法委书记是“经省委研究决定并征得中央政法委同意的”:时任政法委书记的周永康同意金道铭就任,说明了什么?是什么原因让其 得到了周永康的赏识?而金道铭上任后,时刻不忘“贯彻”周永康的要求。
海外明慧网指出,金道铭在任纪委书记期间压制本系统法轮功学员;在任政法委书记期间,追随周永康,在全省举办洗脑班迫害法轮功学员。
北京政情观察人士评论说,无论是“西山会”还是“山西帮”,在令计划和令政策两兄弟的运作下,其成员最后都变成了“令家党”。

胡家天下令家党

中共官场一直有“胡家天下令家党”之说。令计划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量?
作为中办主任,令计划掌握中共最核心、最机密的中央机构之一,直接为中共最高层提供服务,位置之重要,权力之大,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令计划很容易一手遮天,假胡锦涛之名构建自己的政治势力。
《纽约时报》2012年12月一篇报导引述中共中央组织部的一名中层官员表示:“官员们说,令计划打的电话就相当于胡锦涛的电话。”
2002 年胡锦涛正式接掌总书记之后,“共青团派”逐渐崛起。据《内幕》报导,团派的迅速崛起,与令计划的幕后运作有直接关系。“在令计划主持中央办公厅工作后, 他实际上就变成了团派出身的地方大员与胡锦涛之间的联系人,尤其是当年曾在团中央一直共过事的,如袁纯清、罗志军等人,早就跟令计划有过多年的往来,何况 令已变成胡锦涛之外的团派第二号实权派人物,一些团派出身的地方干部,如当过北京市委书记的强卫,还有任过湖南团省委副书记的秦光荣等人,更是极力巴结令 计划。”了解团派的北京消息人士说。
而秦光荣也积极追随薄熙来、周永康,是江派大员。薄熙来落马前去云南考察,云南省委书记秦光荣在两天行 程中一路陪同,甚至一起到军事基地。秦光荣与周永康也有利益输送。自江泽民1999年迫害法轮功以来,秦光荣一直积极参与。据不完全统计,云南省有上千名 法轮功学员遭到非法抓捕、抄家、关押、劫持到“洗脑班”、近500名法轮功学员被非法劳教、300多名被非法判刑、至少44名法轮功学员被迫害致死,对 此,作为云南主政者秦光荣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2007年下半年,令计划升任中央办公厅主任,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南海“大内管家”后,胡锦涛对“十七大”的人事布局,特别是对部分团派高官的卡位和调整,基本上都是由令计划进行操作。
“这时的令计划手握大权,地方团派大员对其唯命是从,他不但掌控着中央办公厅,而且也遥控着团派人马的升迁”,上述消息来源称。于是江西省委书记强卫、江苏省委书记罗志军、云南省委秦光荣等,都成了令计划的心腹。
令计划一手遮天还表现在薄熙来“唱红打黑”上,胡锦涛一度被蒙骗。
令计划家和薄熙来家是多年的世交。薄熙来2008年开始在重庆“唱红打黑”,全国各路人马都去重庆捧场。十七届政治局常委胡锦涛、吴邦国、温家宝、贾庆林、李长春、习近平、李克强、贺国强、周永康九人中,只有胡锦涛、温家宝和李克强三人没有去重庆。
而六常委去重庆表态,都是由令计划一手安排。薄熙来每次进京,也经过令计划安排与胡锦涛密谈数小时。胡锦涛一开始还默许了薄熙来的“唱红打黑”,直到胡锦涛发现自己被薄熙来窃听之后才醒悟。
(未完待续)

2015年8月4日 星期二

零八宪章: 哈维尔:难以预知的历史

零八宪章: 哈维尔:难以预知的历史






难以预知的历史 ―瓦茨拉夫·哈维尔 原载2009年10月31日《世界报》



当年我还是一位异议人士时,我曾经接待过一些来自西方媒体的记者,他们在提问中流露出对我们这些在人口总数中占极少数的异见人士居然公开致力于彻底改变社会感到不可思议,对他们来说,我们永远不可能翻天。而且,恰恰相反,我们的努力似乎只会招来新的迫害。没有任何国家权力机构可以依赖,也无来自某个社会阶层的明确支持,我们的愿望是如此的徒劳。当初记者们提得最多的问题是:如果没有其他力量的支持,无论是工人阶层、知识界,或是反叛运动、合法政党,或者其他重要的社会力量,你们能够走多远呢?对这些问题,我们也总是同样的回答。










当时对我们的行为感到惊讶的人认为他们对历史的运行规则了如指掌,能够预测哪些事业可能成功,哪些则希望渺茫;哪些是理性的、现实的要求,哪些则纯属狂想。在当年的谈话中,我多次强调,在极权体制下,社会看上去铁板一块,忠于政权,实际状况却难以窥测。



事实上,这一由于害怕而形成的单一社会实际上比其外表要脆弱得多。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测一个随意形成的小雪球有朝一日居然会引发雪崩。这种想法虽然并不是我们当初行为的唯一动力,但是我们确实是这么认为的。现在,我们可以得出明确的结论:永远不要自以为对历史演变的规律了如指掌,自以为可以预测未来。










二十年前捷克斯洛伐克的学生抗议示威活动受到无情的镇压,这一事件就像一个小雪球引发了雪崩,极权体制动摇,旋即土崩瓦解。当然,导致政权倒塌的原因很多:体制自身内部的深层危机,周边国家政局的演变以及有利的国际大气候,等等。
无论如何,我们对极权政权如此轻易崩溃感到惊讶。我们异议人士对此同西方的记者以及政治学专家一样感到不可思议。我们也一样,无法预测事态的发展,对事变的后果不知所措。我们过去所追求的是要成为一个自由人,说真话,为国家的实际状况作证,我们并没有想到接管政权。
由于别无选择,我们只好勉为其难,接手权力。然而,就在那时,那些多年来认为我们的努力是徒劳无益的人们,又反过来谴责我们对接受政权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直到今天,依然有人对我们的过去指指点点:认为许多应该做的事情我们没有做,也做了许多不应该做的事情。
这些事后诸葛亮谴责我们没有预测到事件发生的趋势,而我们当初曾经向这些疑虑重重的观察家们指出我们并不能够洞察历史、预测未来。但他们却依然谴责我们在梦想成为现实的一天却又难于接受现实。
在当初我们这些异议人士中间,有的是教授,画家,作家,暖气专家,但却没有政治人物。同时,在一个极权国家我们又如何能够平地而生找到政治人物呢?我们当初必须要处理的事务之多实在难以想象。
回想起来,或许在没有准备的状态下承担历史的责任也并非坏事,尤其是当历史车轮加速之时。一般来说,我并不信任有充分准备的人。在和平革命,群情高涨,无私奉献的气氛中,民主政治体制的恢复和经济体制的非国有化看似指日可待。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事实证明,在几个小时之内,甚至在几天内酝酿,准备以及实施所有必要的改革是不可能的事。我曾经多少次因为事情进展艰难、处处碰壁而心烦意乱。对我来说,最为令人惊异的——这应该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感受——我们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历史,但却不能强暴历史。
正如其他前苏联东欧体制国家成员国一样,捷克从一开始就极力推开西方一些机构的大门,尤其是北约和欧盟。加入上述组织的过程十分漫长,期间曾经经历重重困难。我们今天终于稳稳地立足于欧洲,而我们曾经被迫与欧洲分离。然而,我有时怀疑,西方某些老牌民主国家是否后悔接受了欧盟的扩大。如果应该在今天作出决定的话,我不能肯定他们会同当初一样接受我们。
如果果真如此的话,我不会感到意外。这也就是我所要表达的观点,耐心可以得到回报。我们无论是在从事异议活动时还是在建立民主政权国家的漫长过程中都可体会到这一点,拔苗是不可助长的。
事情的发展有一定的阶段,尽管这有时十分令人恼火。说欧盟将永远处于分裂的状态之类的观点是有害的,只会加强我们所在地区的民族主义情绪及其狂热信奉者,所有局势不稳地区的情况皆证明了这一趋势。而这一趋势只会给西方乃至整个世界增添更多的磨难,况且,从目前看来,这种民族主义情绪正在日益蔓延。
从这个意义上讲,耐心是至关重要的。急躁引发傲慢,而傲慢又反过来滋长急躁。我所指的傲慢是自以为是世界上唯一全知全觉的人,是唯一掌握了历史的人,所以有资格对历史发号施令。如果历史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测,就不惜干预。必要的时候,甚至动用武力。共产主义制度就是如此。
在这种傲慢与自信的推动之下,共产主义理论家和设计师们走向了古拉格。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确信他们掌握了历史发展的奥秘,他们知道怎样建立一个更加公正的社会。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必要解释呢?对这些知道如何立即为人类谋幸福的人们来说,普通人如何思想是不屑一顾的。对话只是浪费时间,煎鸡蛋必须打破鸡蛋。
东西之间铁幕的倒塌以及被指责为万恶之源的两极世界的结束,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历史事件。这意味着一种奴役世界的暴力形式的结束,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阴影烟消云散。因此,在一段时间里,有人认为历史已经终结,人类从此进入一个历史之外的美好时代。
此类想法也是对历史的奥秘缺乏谦卑或者缺乏想象力的表现。事实上,历史远没有终结。尽管不少严重威胁已经离我们而去,但是随着东西格局的打破,一些表面上似乎不太严重的威胁开始浮上水面。在全球化的今天,什么样的威胁可以被认为是微不足道的呢?曾经长期被视为文明世界中心的欧洲,却引发了两次世界大战。我们肯定欧洲会永远如此吗?
今天,任何一个独裁者都可以设法获取一枚原子弹,地区性冲突难道不可能演变成全球性冲突?恐怖分子难道不是比过去拥有更多的攻击方式?欧洲这一历史上首个世俗文明,并不认为自己拥有永恒。然而,欧洲难道不会正是因为缺乏远见而引发各种严重威胁吗?那些充满仇恨、狂热偏执、为仇恨所支配的人难道不是仍在不断地产生吗?而我们的全球化社会又为他们提供了空前的破坏空间。难道我们不是每天都在作出对我们星球产生致命的,无可挽回的后果的各种行动吗?
我个人最近几十年来的经验使我坚信,今天最重要的即是要谦卑地看待世界,尊重我们所不理解的,接受世界上有许多奥秘我们永远也不会了解。在承认我们并不是全知全能、尤其是承认我们并不知道事物的结局的前提下承担我们的责任。其实我们是无知的。但是,没有人可以剥夺我们的希望。同时,没有惊讶的生活也是乏味的。
瓦克拉夫˙哈维尔: 1936年出生于布拉格,哲学家、剧作家。《七七宪章》撰写者之一,曾被监禁多年。1989年“丝绒革命”后,1993年到2003年期间任捷克总统。
哈维尔去世之际,本台再次发表两年前选译的哈维尔文章。
翻译:杨眉
审译:雅尼克